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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为太低，御剑也御不了几分钟。
扶箬尝试着从半空吸收灵气修炼。
明明那些灵气光点大片大片如浪潮般铺天盖地涌来。
可进入丹田后却都消失不见了。
只能保持炼气一层的水平。
有点灵气，但是没什么用。
魂力和佛光也是如此。
她的丹田完全变成了炼气一层的样子。
扶箬直接气笑了。
合着她辛辛苦苦修炼这么多年，到最后被强制变成这地方的天道规则不说。
修为还得跟着跌落到炼气一层？
这么多年辛苦到头来一场空？
她气极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毕竟，以她现在的修为连搞清楚状况都做不到。
扶箬再度看向山巅。
云台上有一个黑逡逡的洞口。
她记得从前几次过去，都未曾见过。
扶箬觉得那玩意儿有点像黑洞。
她想过去看看。
灵气消耗完，不能御剑便行走，之后灵气恢复，再御剑。
如此循环往复，锲而不舍。
三天三夜后，她终于爬上了云台山顶。
她从未觉得明囚这山头有这么高，这么难爬。
洞口在云宫三楼楼顶。
只消一眼，扶箬便知道这就是黑洞。
也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。
缩水了大半。
现在只能允许单人进出。
而且黑洞没有飘着，是直接落在屋檐上的。
像一朵软塌塌快要化了的棉花糖。
扶箬迫不及待走过去，她戳了戳洞口。
“别犯懒，起来了。”
黑洞没有任何反应。
扶箬又用彼岸剑戳了两下。
“我知道你是活的。”
它能分辨出修士魂魄是否来自凡人界，就证明这洞是活着的。
想想也是，地神他们再强，也没有办法直接将黑洞在短时间内催到完全成熟。
黑洞那日的变化更像是被强行唤醒。
但因为尚未成熟，不够强大，所以无法将与凡人界有羁绊的修士和魂魄送走。
扁圆状的洞口张了张，将扶箬吸入。
因为修为消失，扶箬无法抵抗。
一进去，她便发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新景象。
黑洞内流光溢彩，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晶石。
扶箬往其中一朵晶石上摸了摸。
晶石颜色立即集中到触摸部位。
它们想要离开晶石。
可却无法挣脱束缚。
就像是现在的她。
扶箬收回冰冷的指头。
她继续往里走。
走到最深处。
星空旋涡仍在。
扶箬眼前一亮，不由得加快步伐。
或许她还能出去。
或许这个黑洞还有用。
扶箬急不可耐地扑过去。
幻想着马上穿过旋涡，离开这片地方。
和玉修罗一样到达修真界。
去修炼，去追寻大道。
可她才过去，便被旋涡吐口水一样吐了出去。
强大的弹射力将她推远，从半空摔到地上。
扶箬重新爬了起来。
她走到旋涡前，伸手摸着那道看似不存在却和隔着天堑一般的力量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不让我离开？”
扶箬靠着旋涡，滑到地上瘫坐着。
她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穿越到凡人界做地缚灵的场景。
过去的回忆一点点流过。
绯绝仙君让她隐藏香火神的身份。
酆都大帝一缕元神叮嘱她在外小心使用生死轮回之力，不要暴露自己。
还有玉修罗所说，清浊气在几界都是禁忌，只有古仙才能掌握使用。
她原是想好好藏着。
没想到，界缘地一再生变。
到最后，三个全部暴露。
不，她没有暴露。
香火一道，除去玉修罗他们谁也不知道。
清浊气更是无人知晓。
只有生死之力暴露了她，可除去无邪君这个从源辰界来的修士，其他人未必猜的到她曾主宰过地府。
而且她还有地神做幌子。
在大部分不了解她的人眼中，她只是个因为和地神交好，而得了好运的金丹修士。
扶箬不停思索。
回忆最终停留在她昏过去前，引大量清浊气袭击伦多和那些怪物的场景。
或许……她原先的猜测错了。
错得彻头彻尾。
她以为是不能在修士面前暴露，会引起动乱。
但她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。
人在做，天在看。
虽然此地没有天道规则，可它能存在，就证明它终究不只是一粒微尘。
背后有各种力量牵引。
她要注意不暴露的对象还有天地。
最好的隐藏的办法便是，她直接不动用那些力量。
扶箬开始痛恨过去的自己蠢笨。
可就算知道，换到那日，她能忍得住不对伦多动手吗？
如果不是她的力量吸引了那股神秘存在降临。
她现在肯定被伦多杀了，界缘地也被占领。
“罢了。”
“发生了便发生了。”
她无法回到过去，就算回到过去也无法做出其他决定。
何必耿耿于怀欺负过去的自己？
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地方。
－
与此同时，寰宇最高处。
一道光影暴躁地撞上另一团无形的力量。
“你忘记之前答应我什么了？”
“我没忘。”
光影：“你都对她下手了，还骗我！”
“早知如此，我就不该信你！”
“你凭何断定是我下的手？你我现在这个处境，我还有多余力量控制如此远，且没有天道的地方吗？”
这话令光影重新恢复平静。
他似乎也想到什么。
“真不是你动的手？”
“我自身难保，如何动手？”
“是你当初没劝她多小心。”
将她留下的可不是他。
是那片土地，是那片虚空，是那里魂飞魄散的生灵。
他们不甘，他们不愿意被那些畜牲侵占，他们需要她，他们选择她。
一个数万年没有轮回的地方，迎来了最合适的人选，谁会放过这个天选之人？
就连星域深处消失的混沌气都出来了。
“我不管！”光影无赖道：“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？”
“你想办法让她能离开那个鬼地方。”
……
扶箬在黑洞里睡了过去。
她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唤醒。
那声音像是孩子咿呀咿呀学语，又像是猫咪嘤咛的动静。
起初扶箬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直到声音越来越响，变成啊呜啊呜的声音。
“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，是回音吗？”小金云提醒道：“大宝贝你小心些。”
扶箬直接拎着剑，往洞外走。
一出去，她便更确定，声音是从黑洞内发出。
她站在屋檐上。
黑洞从外看只是一个黑色的洞。
只有薄薄一页。
进去后却是三维，还能通往其他时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