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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云安拿着一张柔软的纸巾，轻轻将妹妹的脸上的泪擦去。
他知道卷卷或许会哭，但真的没有想到会哭的这么厉害。
更没有想到，原来有一天，他也会因为旁人哭，心中产生难受的情绪。
在幻境中，系统问着卷卷要不要抹去记忆的时候。
他亲自见证了，卷卷是怎么拒绝系统的提议。
她说：三哥知道了，那就该坦白的。
现在，她出来坦白了。
卷卷想起幻境中的那抹还不能凝聚成形的身影，又是莫名其妙的想哭。
索性就不控制了，哭着对三哥说着。
“哥哥，我、我见到了系统，她说她是你之前的娘，我能听到你的心声，也是因为她。”
卷卷开口的第一句话，就成功的将她三哥那颗稳定下来的道心，再次轻松击碎。
白云安欲开口，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眼神中逐渐露出了一丝茫然。
说什么？
说系统怎么会是他妈妈。
系统……会是他妈？
可好像，这一切又能说得清楚，甚至无比合理。
“爹娘和大哥二哥能来这里，还有我的读心术，都是出了点问题，才出现的。”
“她还说了，三哥的好感值有一半是属于我的，一半是三哥你对家里人。”
“现在我的读心术已经消失了，没有了，真的。”
卷卷仰头看着三哥，不闪不躲，为了让三哥知晓她说的都是实话。
白云安嘴角露出一抹僵硬，有点难看的笑，妹妹说的这些话，真的是打了个他一个措不及防。
看着神情紧张，忐忑不安，像是等待命运审判的妹妹。
他抬手轻轻抱住了妹妹：“好，三哥知道了，刚才吓到你了，三哥就是……太震惊了。”
卷卷点点头，声音闷闷的：“我知道，要是别人的话，三哥早就弄死了。”
白云安：……？？
一种浅浅的无力感自心中升起。
这孩子到底在他心里面听了什么，他平日里到底在心里面说了什么？
在确定自己说了大实话后，依旧没有听到三哥内心的声音，卷卷终于是松了口气。
看来读心术是真的消失了。
心中最沉负担卸下，卷卷却只觉得这种感觉好是舒服，不用为了某种目的隐瞒，舒坦无比。
当时和家里人还不熟的时候，最弱小的她，有着读心术，就像是有一种靠山，可以知道家里人的小秘密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。
可当熟悉之后，越是有读心术，反而越会有一种负担。
越是在意，害怕和顾忌的就越多。
“我……”
白云安试图反驳一下自己会把人给弄死这件事情。
但想了一下，也确实是事实，反驳起来有点无力。
忽然在妹妹面前“本性”暴露，是真的有些不习惯。
和三哥相处这么久，也知道三哥内心是怎么样的，卷卷大概也能猜出来，三哥现在想要说什么。
卷卷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，还挂着泪珠的睫毛轻轻颤抖，仰头看着三哥，声调软软的，语气却是坚定的。
“三哥很好，三哥虽然说着要杀人，但有着自己的准则，也不会随便杀人的。”
“读心术真的很可怕的，要是陌生人会，那真的很危险，三哥怎么做都对。”
白云安轻笑：“你倒是想的通透。”
卷卷伸出手动作轻轻的拽了拽三哥的衣袖：“我还见到了三哥之前的样子，三哥很厉害，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都能长那么高！还能帮好多人。”
白云安没想到小家伙居然还看了他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。
“不怕吗？那些丧尸。”
“不怕，姨姨怕吓到我，弄的都是黑白的。”
“是吗，那就好。”
听到卷卷提到他之前的妈，白云安其实心情是复杂的。
或许当时还小，也或许是时间有些长了，他对妈妈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楚，只是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人。
可有时候他也会想着，是不是人总会给活在记忆里的人笼罩上一层美好的滤镜。
现在从卷卷的描述来看，他的记忆并没有多大的偏差。
不过还有一个问题。
“家里其他人的事情……”
和聪明小孩子说话省心的就是，只要你提一下，不完全说清楚，她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知道爹娘和哥哥们都换人了，但姨姨没有让我看爹娘和大哥二哥之前的事情。”
“以前的爹娘和哥哥们又不是你们害死的，所以我只觉得我好幸运的。”
小孩子的话有点乱七八糟。
白云安却心安了些，他明白了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