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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瑶月望着他眼底那片晦暗的旋涡，挣扎的动作停下，然后，迎着他逼近的目光，声音清晰：“孟书禹，不管你想证明什么，不管是谁。”
她微微停顿，眼神冷静：“那个人，都绝对，不可能会是你。”
这句话在他面前轰然落下，将他所有未尽的蛊惑和试探都拦截。
孟书禹嘴角的笑意骤然凝固，眼底翻涌的暗潮瞬间凝结成冰。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瞬。
江瑶月抽回自己的手，她不再看他，直接转身，没有丝毫犹豫，推开了身后那扇沉重的宴会厅大门。
她的目光穿过人群，落在了孟怀聿身上。
孟怀聿正与人交谈，侧脸冷峻，在她看向他的同时，他也转过了视线。
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比离开时更苍白的脸色。
稍稍一顿，他结束了与旁人的对话，迈步朝她走来。
江瑶月没动，等着他到自己面前。
孟怀聿走到她身边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怎么了？”
江瑶月抬眸看他，语速缓慢：“有点累。”
孟家的家宴提前结束，孟怀聿带着江瑶月回镜湖区别墅。
他和她从云州回来当天晚上，秦淮和季廷就紧跟着回到了北城。
刚下飞机，季廷就将秦淮送进了医院，将近半夜两点，他给江瑶月发过去微信，顺道发过去医院的位置。
江瑶月看到的时候，天色已经蒙蒙亮，孟怀聿去公司处理堆积的工作。
她按灭手机屏幕，换了衣服就往季廷发的位置赶去。
医院住院部四楼，走廊里寂静无声，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江瑶月走出电梯，向左一转，便看到了那道倚在病房门口的高大身影。
季廷微微低着头，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，看不清神情。他在这里站了许久，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低气压。
听到脚步声，他抬起头，朝着她看过去。
他看着她走近，直到她在他面前站定，他才低头认真凝视着她。
江瑶月抬头与他对视，直接开口：“他怎么样？”
他发过来的微信，秦淮的状态很不好。
季廷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。他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侧了侧身，视线转向紧闭的病房门，声音低沉：“想知道？自己去看。”
病房内光线很暗。
秦淮躺在病床上，脸色是失血后的苍白。
他闭着眼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看上去异常安静，甚至有些脆弱。他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，手背上扎着针，透明的药液正顺着细长的软管一点点滴入他的血管。
江瑶月的脚步下意识地放轻。
季廷并没有跟进来，他站在门口，视线越过她的肩头，落在病床上的秦淮身上，眼神晦暗难明。
他的目光在秦淮脸上停留了几秒，然后，缓缓移到了正凝望着秦淮的江瑶月的侧脸上。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，然后面无表情收回视线，伸出手，轻轻地将病房门从外面带上。
病房内，江瑶月站在病床边，低头看着沉睡中的男人。
而病房外，季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，走廊空旷的灯光打在他身上，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他将她引来，却又亲手将她推向秦淮的身边。好一会儿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，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。
秦淮的状态确实很差，伤口感染加上高烧，让他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昏沉与虚弱的疲惫里。但他依旧保留着野兽般的警觉，几乎在江瑶月靠近床边的瞬间，那双紧闭的眼睛就猛地睁了开来。
他眼底布满了血丝，带着高烧的浑浊和一丝未散的戾气，但在看清站在床边的人是她时，戾气瞬间被汹涌暗潮取代。
他盯着她，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，腹部伤口在疼痛，他额角都渗出冷汗。
但下一秒，江瑶月还没来得及开口，他就将手背上的针拔掉，然后猛地伸出手，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，带着近乎野蛮的强势，狠狠将她往病床上一拽。
江瑶月猝不及防，整个人被他带得失去平衡，重重跌倒在病床上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秦淮沉重滚烫的身躯已经紧跟着覆压上来，将她牢牢困住。
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味，伴随着他高热的体温，将她笼罩。
他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，低下头，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狠劲，狠狠地亲了下去。
他亲得比在云州时，更加凶悍，带着发泄。
他和她纠缠，用力到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。
江瑶月被他压得生疼，肺里的空气被急速榨干，大脑因为缺氧而阵阵发晕，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，想要推开他，又怕碰到他的伤口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：“秦淮。”
他当做听不见，亲得越发深入凶狠，他用这种近乎暴力的方式，来确认她在自己身边。
“你的伤口。”江瑶月好不容易偏过头，躲开他灼热的呼吸，声音发颤：“小心伤口。”
秦淮的动作顿住，剧烈地喘息，他稍稍退开了一些。然后，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却骤然收紧，力道大得让她感觉到疼，他强迫她抬起脸，迎上他猩红的、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。
他盯着她，声音嘶哑：“为什么悄悄离开？”
他醒来的时候，她已经和孟怀聿上了飞机。
江瑶月还没有回答，他已经凑上前，在她嘴角重重咬了一口，然后哑声开口：“是不是不要我了？”
江瑶月呼吸还有些不稳，听到他的问话，沾着湿气的睫毛轻颤，她望着他，低声回答：“不是。”
秦淮身子微顿，他盯着她，抬手覆住她的眼睛，然后神色狠厉，直接拨出一个电话。
电话被扔到床下。
孟怀聿按下接通的时候，正在办公室看一个项目合同。
秦淮的手依旧覆在江瑶月的双眼上，他凑上前亲她，声音低哑：“再说一遍，还要不要我？”
光线被挡，眼前昏暗，江瑶月不安地动了动，呼吸很乱：“要你。”
秦淮眼底猩红，轻咬她的耳朵，并不放过她，继续逼问：“我是谁？”
江瑶月被亲得喘不上气，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：“是秦淮。”
孟怀聿握着手机的手，用力到指节发白。